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(IMF)預計,2017年世界經濟增速為3.4%,比前期預測值高出0.3個百分點;英國牛津經濟研究院預計,2017年全球GDP將會有2.6%的增長,2016年該數據為2.2%,過去30年全球GDP的平均增長率為2.8%。高盛在最新發(fā)布的2017年投資展望中,對2017年的經濟和市場頗為樂觀。展望指出,2017年全球經濟將進一步復蘇,更多的國家將出現經濟增長,全球經濟增長動力將為2010年以來最為強勁的一年。
財政政策將“寬松”而行
作為宏觀政策最閃亮的看點,2017年世界主要經濟體將不約而同地推行寬松財政政策。按照美國候任總統(tǒng)特朗普的競選宣言,上任后將斥資1萬億美元用于美國的基礎建設投資,同時特朗普雄心勃勃地要將制造業(yè)帶回美國,為此他承諾減稅,包括將企業(yè)所得稅由當前的35%降低為15%和將個人所得稅由5級累進改為3級累進并降低稅率。有些出人意料,金融危機以來一直秉持著緊縮財政理念的歐盟也回歸到寬松之路上,歐洲理事會推出的2017年歐盟財政預算的支出規(guī)模達到1345億歐元,其中一半用于提振經濟與創(chuàng)造就業(yè)機會上面。
另外,日本內閣會議也通過總額度為97.45萬億日元的最新年度預算案,比2016年度預算增加7329億日元,創(chuàng)出近5年的歷史最高紀錄。不僅如此,作為最大的新興市場國家,中國也敲定了積極有效的財政政策,2017年財政赤字有可能上調0.5個百分點至3.5%。
貨幣政策將集體性適度收緊
與財政政策寬松而行的方向相左,除日本外,貨幣政策將在2017年集體性適度收緊。一方面,經過兩年的市場出清,全球大宗商品有了上漲的基礎,歐美等國CPI得到快速修復并上行,其中美國2016年CPI中樞已上升至1.6%,同期歐洲CPI上升至0.5%,雙雙創(chuàng)下最近兩年來的最高值。而且據摩根士丹利預計,2017年大部分發(fā)達經濟體平均物價增速將超越2%的央行目標通脹水平。因此,除了美聯儲至少會加息兩次讓其利率最終回到正常區(qū)間外,歐洲央行也會考慮縮減甚至退出QE的問題。不僅如此,土耳其、南非、巴西等新興市場國家普遍存在高通脹之憂,這些國家將追隨美國步入加息周期。
貨幣政策基點的整體轉向,意味著2017年可能會迎來流動性拐點,企業(yè)的融資成本將提升,從而對全球經濟增長形成新的約束。不過,寬松財政政策的發(fā)力與驅動,將對退出經濟中央舞臺的貨幣政策構成有力補充。與貨幣政策不同,財政政策直接面向實體經濟,而且具有積極的乘數效應,其拉動經濟前行的力量更為直接與顯著;不僅如此,財政政策沒有如同貨幣政策問題上的匯率等擾動因素,而且政府更愿意通過IMF以及各種跨區(qū)域的國際經濟組織進行積極溝通,在謀求全面一致且協調的基礎上推出諸如“馬歇爾計劃”以及中國“一帶一路”等之類跨區(qū)域合作的成果,從而構筑出全球經濟增長的新型平臺。
全球化進程繼續(xù)經受考驗
逆全球化與貿易投資自由化是影響2017年世界經濟的又一對矛盾力量。基于美國“經濟利益至上”的核心原則,特朗普執(zhí)政之后很可能會推行他所倡導的 “逆全球化”戰(zhàn)略。
據悉,特朗普已經考慮要對美國從海外經濟體進口的商品征收5%的一致性關稅,同時放出了對中國、墨西哥等重點國家商品征收45%關稅的言論。緊追美國的風向標,歐盟也在日前通過了一項以應對所謂廉價商品在歐盟境內傾銷的“新政”,規(guī)定一旦出口商被歐盟認定人為壓低原材料價格,歐盟就有權向該出口商的產品征收更高的懲罰性關稅;同時,歐盟可更早地征收臨時關稅保護歐盟廠商,并可以在沒有企業(yè)申訴的情況下主動展開反傾銷調查。
在全球貿易中,特朗普可能引爆的中國與美國激烈的貿易摩擦最為引人關注。
“貿易戰(zhàn)”的結果往往是一地雞毛,特別是高達6000多億美元貿易額的中美兩國一旦擦槍走火,傷及的并不只有雙方。對此,在國際貿易已經連續(xù)六年出現顯著放緩的前提下,世界貿易組織預測,2017年世界貨物貿易量增速僅為3.6%,繼續(xù)低于自1990年以來約為5.0%的平均增長速度。
基于“貿易戰(zhàn)”對本國帶來的創(chuàng)傷,特朗普也許會對既定政策作出微調。另外,作為一種自我保護,“逆全球化”的泛濫會倒逼著各國政府加快雙邊或者多邊自由貿易協定的步伐,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激活與增加區(qū)域貿易的活躍度。同時,針對貿易保護主義盛行,在2016年全球FDI出現了38%的同比大幅增長的基礎上,各國企業(yè)在2017年會紛紛加大跨國投資與并購,資本杠桿撬動世界經濟增長的力量值得期待。
美元指數仍將繼續(xù)保持強勢
美元升值與非美貨幣貶值構成了2017年全球經濟格局中的又一道正反場景。盡管美元已經持續(xù)上升了4年,但2017年美元指數還將繼續(xù)保持強勢。不過,在美聯儲加息與美元升值的雙重力量作用下,全球出現美元短缺將是2017年一個嚴峻事實,這種結果一方面會加大企業(yè)獲取資本的成本與難度,同時驅動美國國債收益率的持續(xù)走高,從而削弱美國以外的債務人的還款能力,以美元計價的債務展期與違約風險很可能大面積蔓延開來,從而沖擊全球金融市場的平衡狀態(tài)。重要的是,美元的升值還將加速美元回流美國的步伐,從而導致新興市場國家面臨更大的資本外流與本幣貶值壓力。
公開數據顯示,除人民幣之外,當前新興市場國家的整體匯率水平已處于過去40年內的最低點,表明新興市場國家通過本幣貶值來促進出口的潛力已經非常有限。不僅如此,全球新興市場的經濟增長已經從2010年的7.5%下降至2016年的4.2%,如果2017年這一經濟板塊在經常賬戶下出口繼續(xù)增長乏力以及在資本賬戶下資本外流持續(xù)加劇,其可能收獲的經濟結果將更加糟糕,同時發(fā)達經濟體難免不受其擾,全球經濟增長的腳步也變得更加沉重與緩慢。